第33章 裂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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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裂縫
寒意在身體上攀爬, 衣服無法阻攔它們的侵入，那是足以凍結靈魂的冰冷。
嚴淩聽到了凈化，卻只覺得可笑。
倘若靈族當真有那個本事, 那麽就不該是他們畏懼魔族，一不小心碰到點魔氣就如臨大敵了。
他當然相信靈燈的力量, 但魔氣卻絕不可能被輕易凈化。
“請閉上眼吧, 林青，疼痛很快就會離開。”
鎖鏈牽扯著林青來到了容靜的面前，她伸出手撫摸林青凹凸不平的皮膚, 也一並拭去林青的眼淚。
蘇凝玉抓住嚴淩的胳膊, 用力捏了好幾下。
其實他剛才擡頭了，就看了一眼，他看見了林青被魔氣浸染後的臉。
他曾經看過類似的, 同樣灰暗，同樣布滿了大小不一的疙瘩, 醜陋得讓人害怕。
蘇凝玉的身體在輕微地顫抖，於是嚴淩幹脆將他拉了過來, 手臂橫在他的後背，手掌按壓下的溫度透過衣服傳遞過來, 勉強驅除了本已入骨的寒意。
“願所有的罪都被驅逐, 所有的恨都消散。”容靜低下了頭。
靈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, 洗滌開始。
沐浴在光下的靈族們臉上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，而周圍的人族也都感覺到了舒服和自在，而嚴淩卻能感覺到那些光線宛若刀片，正一道道想要割裂開他的肉軀, 逼出他的靈魂！
這宛若淩遲一樣的劇痛卻沒有讓嚴淩的表情有一絲一毫的變化，他甚至有那個空閑在蘇凝玉後背上輕輕拍了兩下。
緊接著, 腳底下的法陣也開始起作用。
粉碎的並非骨頭，而是一整個軀殼，在靈燈的加持下，容靜終究還是成功窺探到了嚴淩的靈魂！
還未曾到元嬰境，嚴淩還未能形成一片完整的識海，但也已經初具規模。
沒有人可以隱藏自己的靈魂，說不出口無法言明的東西都會在這裏一覽無餘，哪怕靈魂本身並不願意承認，真相依然會在這裏暴露。
然而迫不及待沖進來的容靜只能感覺到失望，因為嚴淩的識海竟然空無一物，廣闊到仿佛沒有盡頭，卻也狹窄到一無所有。
黑或者白，靈魂本就不該有顏色。
倒是作為闖入者的容靜是一團橙色的光團，她並沒有外面的樣貌，渾身都散發著光亮，靈魂要比□□還要消瘦上一些。
嚴淩在識海當中卻完全跟外界的他沒有任何區別，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，有著一模一樣的身材，還有他那把本命劍。
“不請自來視為賊，作為主人家我可不會客氣。”嚴淩直接朝著容靜攻了過去。
容靜沒有想到嚴淩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如此強大的力量，靈族擁有操縱他人靈魂的能力，哪怕是在嚴淩自己的識海當中，也應該是她占據上風才對。
可一劍又一劍，她在嚴淩的攻擊下只能狼狽地四處躲讓，更何談傷害到他？
這樣不行，絕對不可以！
靈燈在容靜的掌心中出現，並在頃刻間改變了形態，變成了鋒銳的刀，被她牢牢握在手中。
碰撞出燦烈的火花，嚴淩總算品嘗到了一點難得的趣味。
這可不是跟蘇凝玉進行對練，他現在需要想的，就是砍掉對方的頭顱。
“怎麽可能！”
容靜靈魂的吶喊模糊不清。
而嚴淩毫不在意，他只是利落地趁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前，揮下了他的劍。
只可惜這裏終究還是在識海當中，當察覺到有致命的危機時，刀再一次變換回靈燈的形態，直接護佑著容靜逃離了出去。
嚴淩重新睜開了眼。
耳朵再一次能聽到周圍的聲音，眼睛能清晰地看到前方冰柱的坍塌，還有開始在這附近彌漫的魔氣。
像是有人不小心打開了閘口，於是那東西便不受控制地開始擴散。
“啊啊啊啊！”有靈族發出痛苦的尖叫，有人直接在地上開始打滾。
明亮的天空籠上了一層霧霭，而容靜更是重重摔倒在了地上，本來潔凈美好的衣服上多出了臟汙的灰塵。
“嚴淩，這到底是怎麽了？”蘇凝玉還在嚴淩身邊，在每一個人都被魔氣折磨的時候，他卻像是什麽都沒感覺到，和嚴淩一樣置身事外。
可他並不從容，與他人並不相同的異樣只讓蘇凝玉感到驚慌不安。
“沒關系，不用怕，剛才靈族族長不是說了嗎，她可以凈化這些魔氣。”嚴淩伸出手拍了拍蘇凝玉的肩膀，他聲音溫和有力，讓人信服。
但蘇凝玉卻並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心安。
他轉過頭，就能看到那些正發出痛苦哀嚎的靈族，還有和他們同行的那些人族。
容靜不知道在什麽地方，蘇凝玉沒有看見她。
而嚴淩跟他說，沒有關系，容靜會處理好的。
是這樣嗎？
蘇凝玉不知道。
有一道看不見的裂縫出現了，表面上再完整無缺的東西也就此出現了致命的弱點，只等著有一刻內在施加的力超過極限，就會完全崩潰。
靈燈在她的指尖晃動。
容靜的靈魂終於成功回到了身體，她強撐著坐起來，接著所看到的便是這分外恐怖的畫面。
沒有任何時間去猶豫或者思索，她立刻高高舉起了她手中的靈燈。
就如同千百萬次她曾經做的一樣，周圍逸散的魔氣開始迅速向著她手中的燈籠靠攏，匯聚成一股相當明顯的暗流，再然後直接湧入了靈燈當中。
那團神明所留下的白色光團正在猛烈地抽動，它看起來簡直都快要碎裂了，因為承受了本不可能承受的力量。
蘇凝玉看得到那力量，他怔楞地甚至往前還走了兩步，這次他看見了容靜的樣貌，的確是一等一的美人，哪怕此時此刻跌進了塵土，卻反倒更凸顯出她的堅韌。
嚴淩並沒有阻攔蘇凝玉的目光，他身上的魔氣已經被凈化得幹幹凈凈，所以此刻就心無旁騖地站著，看容靜動作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或許僅僅是一瞬。
所有的魔氣終於全部被納入了靈燈當中，那盞燈因而晃動了好幾下，鼓脹得像是要被撐裂開，可最後還是勉勉強強地穩住了。
容靜重新站起身，她真的已經慌了神，說話時聲線都在顫抖：“沒事了，大家，不要怕，已經沒事了。”
其他人先楞了一下，隨後他們清楚地感知到剛才噬魂奪魄的苦痛竟然當真全都消失了，一切都變回了混亂開始之前，什麽都沒有的平和樣子。
“族長，謝謝族長救了我們！”
“是神明，一定是神明在保護我們！”
“活下來了，不會再被魔氣浸染了！”
此起彼伏的感嘆聲，容靜看著那些恢覆原樣的人們，臉上也忍不住浮現出了一點笑容。
有人直接跪倒在地上不停地感謝，還有人活動著四肢確保自己真的安然無恙。
在場的所有人陷入了另外一場混亂當中。
唯有嚴淩和蘇凝玉沈默地站在一旁，他們自始至終似乎都是這一場鬧劇的旁觀者，其他人的痛苦和喜悅都沒有辦法影響到他們。
“看吧，族長確實解決了問題。”在片刻後，嚴淩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了，側身對蘇凝玉說道。
蘇凝玉被定在那裏，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來點頭，想明白要說話：“對，的確是這樣。”
儀式過程中是存在一些意外，可在容靜的努力下還是平穩完成了。
林青沒有事了，其他靈族也是一樣，魔氣真的被驅逐了，接下來只需要享受安寧的生活。
但畢竟太過驚心動魄，所以容靜讓所有人都趕快回去休息了，魔氣到底還是在很多人身體裏走了一遭，肯定會遺留下一些痕跡。
在回去的路上，蘇凝玉變得不發一言。
他甚至沒有跟嚴淩走在一起，而是自顧自地、一個人單獨走著，悶頭向前。
嚴淩看著蘇凝玉的背影，心裏面倒是沒有太多的感觸。
不管是容寧還是容靜，她們的做法就像是綿裏藏針，絲絲縷縷，潛移默化地想要扭正蘇凝玉。
但這本來也沒什麽，因為她們是對的，嚴淩本來就不該是蘇凝玉的朋友，他是他的敵人。
事實上他就是魔族，沒有蘇凝玉他就是會魔氣纏身。
這些全都是事實，而嚴淩並沒有刻意想隱瞞過。
他同樣也好奇，倘若蘇凝玉知道這些後，他會怎麽做。
要現在就與他為敵嗎，那蘇凝玉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，蘇凝玉恐怕都來不及揮出第二劍，靈魂就已經離開了身體。
嚴淩握著劍柄的手顫動了一下，於是一個沒有拿穩，竟差點讓劍脫了手。
這樣的練劍自然是毫無意義，於是他也懶得再繼續了。
儀式結束後，蘇凝玉再面對他時就總是“不舒服”，只能在他自己的房間裏休息，所以他們也沒有再對練過，而是各自獨立修行。
嚴淩回到樓裏，恰巧又撞見孫鵬從房間裏出來。
孫鵬的頭重重低著，走起路來悄無聲息，全然沒有最開始的那種自信。
嚴淩能看見繚繞在孫鵬身上那淡淡的黑氣，但他什麽也沒說。
路過蘇凝玉的房間，那扇門緊閉著，沒有要打開來的意思。
於是嚴淩回到自己的房間，他坐到蒲團上，靜心打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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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意在身體上攀爬, 衣服無法阻攔它們的侵入，那是足以凍結靈魂的冰冷。
嚴淩聽到了凈化，卻只覺得可笑。
倘若靈族當真有那個本事, 那麽就不該是他們畏懼魔族，一不小心碰到點魔氣就如臨大敵了。
他當然相信靈燈的力量, 但魔氣卻絕不可能被輕易凈化。
“請閉上眼吧, 林青，疼痛很快就會離開。”
鎖鏈牽扯著林青來到了容靜的面前，她伸出手撫摸林青凹凸不平的皮膚, 也一並拭去林青的眼淚。
蘇凝玉抓住嚴淩的胳膊, 用力捏了好幾下。
其實他剛才擡頭了，就看了一眼，他看見了林青被魔氣浸染後的臉。
他曾經看過類似的, 同樣灰暗，同樣布滿了大小不一的疙瘩, 醜陋得讓人害怕。
蘇凝玉的身體在輕微地顫抖，於是嚴淩幹脆將他拉了過來, 手臂橫在他的後背，手掌按壓下的溫度透過衣服傳遞過來, 勉強驅除了本已入骨的寒意。
“願所有的罪都被驅逐, 所有的恨都消散。”容靜低下了頭。
靈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, 洗滌開始。
沐浴在光下的靈族們臉上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，而周圍的人族也都感覺到了舒服和自在，而嚴淩卻能感覺到那些光線宛若刀片，正一道道想要割裂開他的肉軀, 逼出他的靈魂！
這宛若淩遲一樣的劇痛卻沒有讓嚴淩的表情有一絲一毫的變化，他甚至有那個空閑在蘇凝玉後背上輕輕拍了兩下。
緊接著, 腳底下的法陣也開始起作用。
粉碎的並非骨頭，而是一整個軀殼，在靈燈的加持下，容靜終究還是成功窺探到了嚴淩的靈魂！
還未曾到元嬰境，嚴淩還未能形成一片完整的識海，但也已經初具規模。
沒有人可以隱藏自己的靈魂，說不出口無法言明的東西都會在這裏一覽無餘，哪怕靈魂本身並不願意承認，真相依然會在這裏暴露。
然而迫不及待沖進來的容靜只能感覺到失望，因為嚴淩的識海竟然空無一物，廣闊到仿佛沒有盡頭，卻也狹窄到一無所有。
黑或者白，靈魂本就不該有顏色。
倒是作為闖入者的容靜是一團橙色的光團，她並沒有外面的樣貌，渾身都散發著光亮，靈魂要比□□還要消瘦上一些。
嚴淩在識海當中卻完全跟外界的他沒有任何區別，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，有著一模一樣的身材，還有他那把本命劍。
“不請自來視為賊，作為主人家我可不會客氣。”嚴淩直接朝著容靜攻了過去。
容靜沒有想到嚴淩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如此強大的力量，靈族擁有操縱他人靈魂的能力，哪怕是在嚴淩自己的識海當中，也應該是她占據上風才對。
可一劍又一劍，她在嚴淩的攻擊下只能狼狽地四處躲讓，更何談傷害到他？
這樣不行，絕對不可以！
靈燈在容靜的掌心中出現，並在頃刻間改變了形態，變成了鋒銳的刀，被她牢牢握在手中。
碰撞出燦烈的火花，嚴淩總算品嘗到了一點難得的趣味。
這可不是跟蘇凝玉進行對練，他現在需要想的，就是砍掉對方的頭顱。
“怎麽可能！”
容靜靈魂的吶喊模糊不清。
而嚴淩毫不在意，他只是利落地趁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前，揮下了他的劍。
只可惜這裏終究還是在識海當中，當察覺到有致命的危機時，刀再一次變換回靈燈的形態，直接護佑著容靜逃離了出去。
嚴淩重新睜開了眼。
耳朵再一次能聽到周圍的聲音，眼睛能清晰地看到前方冰柱的坍塌，還有開始在這附近彌漫的魔氣。
像是有人不小心打開了閘口，於是那東西便不受控制地開始擴散。
“啊啊啊啊！”有靈族發出痛苦的尖叫，有人直接在地上開始打滾。
明亮的天空籠上了一層霧霭，而容靜更是重重摔倒在了地上，本來潔凈美好的衣服上多出了臟汙的灰塵。
“嚴淩，這到底是怎麽了？”蘇凝玉還在嚴淩身邊，在每一個人都被魔氣折磨的時候，他卻像是什麽都沒感覺到，和嚴淩一樣置身事外。
可他並不從容，與他人並不相同的異樣只讓蘇凝玉感到驚慌不安。
“沒關系，不用怕，剛才靈族族長不是說了嗎，她可以凈化這些魔氣。”嚴淩伸出手拍了拍蘇凝玉的肩膀，他聲音溫和有力，讓人信服。
但蘇凝玉卻並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心安。
他轉過頭，就能看到那些正發出痛苦哀嚎的靈族，還有和他們同行的那些人族。
容靜不知道在什麽地方，蘇凝玉沒有看見她。
而嚴淩跟他說，沒有關系，容靜會處理好的。
是這樣嗎？
蘇凝玉不知道。
有一道看不見的裂縫出現了，表面上再完整無缺的東西也就此出現了致命的弱點，只等著有一刻內在施加的力超過極限，就會完全崩潰。
靈燈在她的指尖晃動。
容靜的靈魂終於成功回到了身體，她強撐著坐起來，接著所看到的便是這分外恐怖的畫面。
沒有任何時間去猶豫或者思索，她立刻高高舉起了她手中的靈燈。
就如同千百萬次她曾經做的一樣，周圍逸散的魔氣開始迅速向著她手中的燈籠靠攏，匯聚成一股相當明顯的暗流，再然後直接湧入了靈燈當中。
那團神明所留下的白色光團正在猛烈地抽動，它看起來簡直都快要碎裂了，因為承受了本不可能承受的力量。
蘇凝玉看得到那力量，他怔楞地甚至往前還走了兩步，這次他看見了容靜的樣貌，的確是一等一的美人，哪怕此時此刻跌進了塵土，卻反倒更凸顯出她的堅韌。
嚴淩並沒有阻攔蘇凝玉的目光，他身上的魔氣已經被凈化得幹幹凈凈，所以此刻就心無旁騖地站著，看容靜動作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或許僅僅是一瞬。
所有的魔氣終於全部被納入了靈燈當中，那盞燈因而晃動了好幾下，鼓脹得像是要被撐裂開，可最後還是勉勉強強地穩住了。
容靜重新站起身，她真的已經慌了神，說話時聲線都在顫抖：“沒事了，大家，不要怕，已經沒事了。”
其他人先楞了一下，隨後他們清楚地感知到剛才噬魂奪魄的苦痛竟然當真全都消失了，一切都變回了混亂開始之前，什麽都沒有的平和樣子。
“族長，謝謝族長救了我們！”
“是神明，一定是神明在保護我們！”
“活下來了，不會再被魔氣浸染了！”
此起彼伏的感嘆聲，容靜看著那些恢覆原樣的人們，臉上也忍不住浮現出了一點笑容。
有人直接跪倒在地上不停地感謝，還有人活動著四肢確保自己真的安然無恙。
在場的所有人陷入了另外一場混亂當中。
唯有嚴淩和蘇凝玉沈默地站在一旁，他們自始至終似乎都是這一場鬧劇的旁觀者，其他人的痛苦和喜悅都沒有辦法影響到他們。
“看吧，族長確實解決了問題。”在片刻後，嚴淩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了，側身對蘇凝玉說道。
蘇凝玉被定在那裏，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來點頭，想明白要說話：“對，的確是這樣。”
儀式過程中是存在一些意外，可在容靜的努力下還是平穩完成了。
林青沒有事了，其他靈族也是一樣，魔氣真的被驅逐了，接下來只需要享受安寧的生活。
但畢竟太過驚心動魄，所以容靜讓所有人都趕快回去休息了，魔氣到底還是在很多人身體裏走了一遭，肯定會遺留下一些痕跡。
在回去的路上，蘇凝玉變得不發一言。
他甚至沒有跟嚴淩走在一起，而是自顧自地、一個人單獨走著，悶頭向前。
嚴淩看著蘇凝玉的背影，心裏面倒是沒有太多的感觸。
不管是容寧還是容靜，她們的做法就像是綿裏藏針，絲絲縷縷，潛移默化地想要扭正蘇凝玉。
但這本來也沒什麽，因為她們是對的，嚴淩本來就不該是蘇凝玉的朋友，他是他的敵人。
事實上他就是魔族，沒有蘇凝玉他就是會魔氣纏身。
這些全都是事實，而嚴淩並沒有刻意想隱瞞過。
他同樣也好奇，倘若蘇凝玉知道這些後，他會怎麽做。
要現在就與他為敵嗎，那蘇凝玉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，蘇凝玉恐怕都來不及揮出第二劍，靈魂就已經離開了身體。
嚴淩握著劍柄的手顫動了一下，於是一個沒有拿穩，竟差點讓劍脫了手。
這樣的練劍自然是毫無意義，於是他也懶得再繼續了。
儀式結束後，蘇凝玉再面對他時就總是“不舒服”，只能在他自己的房間裏休息，所以他們也沒有再對練過，而是各自獨立修行。
嚴淩回到樓裏，恰巧又撞見孫鵬從房間裏出來。
孫鵬的頭重重低著，走起路來悄無聲息，全然沒有最開始的那種自信。
嚴淩能看見繚繞在孫鵬身上那淡淡的黑氣，但他什麽也沒說。
路過蘇凝玉的房間，那扇門緊閉著，沒有要打開來的意思。
於是嚴淩回到自己的房間，他坐到蒲團上，靜心打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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